南都：民主法治成就 重指标更要重民众感受
要对鞋做出评价，脚最有发言权。对主人来说，有没有一个可以精确到百分比的舒适度指标一点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让脚舒服。一个地方社会和谐程度如何，民主法治成就怎样，最有发言权的只能是当地的民众。
“湖南民主法治指标实现程度达到96.6%”，近日《湖南》披露的一个消息引发了热议。
“既是指标，有没有计算公式？”“为什么不是96 .5%或96 .7%，怎么会如此精确呢？”……粗粗浏览一下新闻跟帖，友声音中，既有对湖南所取得成就的称赞和祝贺，也不乏质疑。
细看新闻就会知道，湖南的“民主法治指标”并不是一个孤立的存在，它实际包含在一整套指标体系之中。《湖南》的文章里，既说到了“社会和谐、民主法治等指标实现程度较高，分别达到96.7%、96.6%”，同时也指出，“经济发展指标实现程度只有71.3%”，“全省GDP、固定资产投资、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财*收入的人均水平，分别只相当于全国的87.1%、81.5%、76.2%和47.3%；城镇化率比全国低5.9个百分点；城乡居民收入分别比全国低3264元、477元”等等。如此看来，包括民主法治指标在内，不但肯定有其计算的公式和方法，而且也未必都是友印象中的自我表扬。
曾经有历史学家认为中国传统社会的一个重大缺点就是缺乏“数目字管理”，如果同意这一点，就会承认，运用指标、实行量化是经济社会生活中的必然趋势，而且提出“民主法治指标”，其言外之意当然是拒绝民主法治之外的价值，湖南此举值得赞扬的地方也许就在这里吧。
既然如此，一些友的质疑和反感又因何而生？
分析一下，一部分原因，可能由于具体指标的高低与评价者对湖南的观感未必完全契合；还有一部分原因，则或许缘于友认为某些指标存在精确量化的客观困难。平心而论，要对一个地方在社会和谐、民主法治等方面付出的努力和取得的成就作出准确的打分，其操作之不易大概真是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
经济社会生活中需要数目字管理，需要一个个严谨的数据和指标，但并非任何领域都可以实现量化。人们穿鞋是否合脚，其判断依赖脚的感觉，但舒适度究竟如何，却很难得出一个精确到百分比的数字。这是否就是“社会和谐指标”、“民主法治指标”、“民族复兴指数”等类似数据容易引发友嘲讽的重要原因？
还得用到鞋与脚的比喻，要对鞋做出评价，脚最有发言权。对主人来说，有没有一个可以精确到百分比的舒适度指标一点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得让脚舒服。社会和谐指标、民主法治指标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地方社会和谐程度如何，民主法治成就怎样，最有发言权的只能是当地的民众，而他们的判断则一定基于自己的切身感受。如果一个地方生态是环保的，司法是公正的，官员是谦卑的，权利是可以主张并且能够顺利实现的，民众幸福生活都会抱怨时间不够，哪里还会想到什么指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