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密佛教史（95）
一世敦珠法王自传（十四）
39岁
转年，我到了三十九岁，五月初九的夜里，一位空行母说：“这是你需要的东西。”说完交给我一个铁金刚橛，那个金刚橛格外精美，令人合意，系着黑绫子，顶端还系着一个不太好看的石头橛。她又说道：“孩子，这是赐给你的。由于愚痴上师的手传过，而系着黑绫子，和它连在一起的这个石头橛，对别人来说用途不大，应该是成办自利的。”
第二天也就是初十，上午，切藏多桑和拉左多吉来了到那里作会供喜宴。在当天晚上，一位空行母说：“这位多吉桑波是空行益西措嘉的化身，要宣讲所有教授的醍醐，此人的心很有被邪教转变的危险，如果没有转变而听从你的话，那么能将无数所化众生领入解脱道，最后获得虹身成就，肉身化光而解脱。”
我问根西玛空行：“这个人的心被其他邪教转变，会怎么样？”
她回答：“他就会像鸟王坠入毒湖当中一样短命，今生也不会利益众生；另一位道友虽然无法饶益众生，但能成就自利。此二人，居无定所，栖身山间，十分重要。”说完她就不见了。
十月初八的夜里，说是格则玛空行的一个女子对我说：“明年一个敌人会憎恨你，要以绕呵拉护法神来对治，在今年当中精进祈祷、供养绕呵拉也相当关键。奇哉！有缘之士你听：地是虚空自性，虚空显现为地，水是虚空自性，虚空显现为水，火是虚空自性，虚空显现为火，风亦虚空自性，虚空显现为风，虹是虚空自性，虚空显现彩虹。我是虚空自性，虚空显现为我，器情虚空自性，虚空幻现器情，譬如观观梦境，起现梦境之时，现有触碍色法，非是白天景象，昼景现时器情，现有触碍色法，梦境起现之时，彼不现不可现，倘若如理观察，自他皆是虚空，虚空净明无浊，虚空无生无灭，诸法无垢虚空，非是无情空性，呈现一切万法，虚空法性离戏，清不清净诸法，虚空性中净等，证悟虚空自性，明了现前虚空，即解脱道之最，别无大圆满名。皆空虚空本性，证悟空性见解，另无所谓空性，佛陀宣说其义，赞解脱道之最。示说敬请诚信。”
说着就融入了我。
40岁
转眼我到了四十岁，二月初三晚上我梦到东方升起太阳，月牙高挂，南方出现启明星，北方出现彗星。这时，空行母智慧自在母来到。于是我问她：“天上同时升起这些日月星辰是什么相兆？”
她娓娓解释说：“奇哉，善缘之士请你听：东方朝阳冉冉升起，那表示红黑现巴夜叉；阳光普照大地，表示无偏护持传承；天空明月高挂，那表示大自在天；月光普洒地面，表示佛教遣除恼热；南方出现启明星，那表示空行护持佛法；北方升起彗星，那表示事业由绕呵拉护法来成办。了知此义，要专心致志酬补、祈祷。无云的虚空，象征着具有证悟的弟子涌现，一定要知晓，善男子！”说完就消失了。
四月十五的晚上，说是大班智达布玛莫札的一位瑜伽士来到我的对面。我问他：“您为什么莅临这里？”
他说：“只是有些话要问你，别无其他目的。你前世是谁？君臣时代（指国王赤松德赞时期）又是谁？回答这两个问题。”
我答道：“我的前世是敦珠如巴匝，再前世是敦珠多吉（降魔金刚）。君臣时代，是大成就者卓万切穹译师。从那以来，转世为十位伏藏大师。”
他又问：“你现在是生于何处的人？”
我说：“我生在色达。”
他问：“那你到果洛来做什么？”
我答：“我是一贫如洗的人，是来寻找一些利养。”
他问：“面见本尊、得到授记的情况如何？”
我说：“那倒是非常多，可基本上都忘记了，多得说不完。”
他问：“给你直指见解、修行的上师是谁？”
我说：“在这个世界上，给我直指见修人中的上师一个也没有，有时我是凭着自力证悟，有时靠持明上师们和佛母、智慧空行众在觉受或梦境中作指点，这种情况屡屡出现，使我原原本本认识了轮回涅槃大圆满的实相或本性。”他又说：“我来给你宣讲轮回涅槃圆满的教授。”随后宣说轮回涅槃圆满的教授，我也都心领神会了。
他接着说：“你离开这个世界时，请来怙主我的跟前。为此要竭力观想我和我的刹土。”
我回禀道：“我是在极乐世界清净大安慰国土中得不退转地的，所以一心发愿往生那里。”随着他的“哈哈”大笑声音，我醒了。
十月初九的夜晚梦里，我来到了一个不熟悉的地方，那里有一片森林，生长着柏树等各种各样的树。在一块岩石前，碰到了一个老头，他的头发、胡子、眉毛全白了，皮肤却黑得要命，在层层的皱纹中间出现滴滴的汗珠，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我问他：“你是谁呀？”
他说：“我是长寿人妙慧，你是谁呢？”
我说：“我是革勒伏藏师。”
他说：“你怎么取上伏藏师名称的？声称伏藏师的人很多，可是当今无误的伏藏师没有啊！”
我不屑地说：“给你一个老头子讲伏藏的历史，你也不懂，没有必要。”
他爽朗地笑着说：“我是世间的祖父，甚至世间形成的原委和劫的坏灭变迁我都无所不知，你还是详细讲讲吧。”
“如果你懂，那为什么说声称伏藏师的人如何如何？”
他说：“啊，有些人贪恋女人而说是伏藏师，心里所想写成文字；有些人原本低劣而好高骛远，才这样做的；有些人厌弃贫穷才这样做的。既然是伏藏师，女人对他有什么用呢？她也不知正法；既然是伏藏师，高官对他有什么用？他并不是没有得到百姓；既然是伏藏师，为什么一生都奔波在信财上？他又不是收揽信财的使者；既然是伏藏师，为什么忙忙碌碌周旋在家务事上？他又不是放牧人，也不是奴隶。”我生气地说：“是谁派你这样说的，评论我们的是是非非，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嘿嘿一笑说：“不要动怒嘛，有话好说。你认为自己是有修行境界的人，可现在确定没有修行境界，我并不是对你个人污蔑，现在已经确定不是伏藏师了，这些是我老头子想观察观察，看看你的境界究竟怎样？乖乖，就算有一个相似的伏藏，也可能是鬼神的把戏。有些人听得很多，懂得很多，就靠这个串习力来造；有些人浮现出修行觉受的妙力相；有些人智慧粗浅，而夸大其辞，各种情况都有。有些人也可能自我杜撰，以分别心的现分造成文字，你有什么伏藏法吗？伏藏的地点是哪里呀？”
我说：“我的伏藏叫《深密空行心滴》，属于地伏藏类，伏藏的地点就是玛尔的瓦得、俄古和色达下面的阿拉达则神山。蒙受三部怙主的加持，邬金莲花生大师的摄受，得到持明成就者们印持发愿灌顶的《三类净现法》等不可思议的法门，都没有写成文字。”
他说：“如果不写，那一开始这样取伏藏有什么意义呢？你的伏藏法有什么加持和能力的验相？有没有咒力和功效？细致讲一讲，我老头子有兴趣听，俗话说得好‘老人喜爱畅所欲言，少年喜爱妙龄女子’，我爱闲谈。”
“修行我的伏藏法中《本尊修法》出现暖相的情况倒是没有听到，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所有威猛护法，只要修一个月或两三个月，没有不出现成就相的。圆满次第的引导法，专心一意实修的人们，都会获得五道十地的证相。特别是，实修顿超的人，八个月以后没有不达到第一持明地（指大圆满第一步境界）的。如果谈到咒力的情况，一般来说我的所有对手，不超过九年，不可能不遭殃、损失、毁灭的。给你简略地讲讲，一位昂索空行母曾经告诉我：‘当你有敌人时，要精进祈祷绕呵拉护法神。’我依靠自己的伏藏法《花曜霹雳》进行祈祷供养，我的弟子多吉桑波师徒的马连同马鞍和马衔铁被布索、秋西多勒和假名为嘎卡札的秋西旺波三人抢夺去了，天色将晚他们来到我的跟前，说：‘我们俩的马等被夺走了，你肯定是诛业运用自如的人，听说前代的诸位伏藏大师也都是这样，劳驾您让那个仇敌在今晚就立竿见影。’于是，我马上召集众弟子们祈祷一千遍绕呵拉护法神，最后放咒。结果在十一月二十九的夜里，狂风大作，天降大冰雹，与之同时，巨雷大震，在这些上面降下星曜之雨，秋西多勒牙关紧咬不能开合，吃不进去饭；嘎卡口吐鲜血而亡，所夺的马等还回来了。第二年冬天，布索说：‘这怎么会是他的咒力，我发誓再去革勒家偷东西。’于是他又盗了革勒家的三匹烈马，其中两匹带着窃绳跑回来了。二十九的当天，我心里观想偷马者而对着那条窃绳上面念诵咒语，第二天清晨，那窃绳的根部有一个雪猪子的尸体。我说那是一个僧人死亡的兆头。布索的弟弟本来已经痊愈的天花又再度复发，结果命绝身亡，他们遭遇诸如此类各种不幸，没有太平的时候。在我建房子、修寺院的过程中，一个名叫杰姆拉布的人说‘我的冬牧地被你们抢去，这罪过可严重了’来反抗，我念诵红黑现巴夜叉护法神心咒，结果他人财两空。另外，我有一个对手是果洛地方最凶的官员，他最后也是落到双目失明、势单力薄的下场而死。就是这样，我的伏藏法的所有护法神，都是别人无法与之抗衡的。”
那个老人说：“听你这么一讲，加持和咒力就一清二楚了。如果修本尊，那么不具备不误入生起次第平庸歧途而本尊本体观为上师以及稳固的佛慢，就不可能成就。你如果是一个断法者，那么达到了惊动量吗？”
我答复说：“以前，我超度一个叫巴绕加嘎的小孩时，得了一场大病，不管怎样都于事无补，那天晚上，我一心专注，结果一个黑头发、红胡子的人说：‘我是匝耶色茶，我来吸你的这个病，你给我布施大量食子可以吗？’我答应他一定施舍。于是，他的嘴对着我的肾大口大口地吸，我感觉里面全部被吸出来了。第二天早晨，我的病就自然消失而恢复如初了。当然，我无法一五一十全部讲述，大概有两百次惊动量、结束量、度过量的情形发生，现在什么也不再出现，老人家你相信我吗？”
老头说：“相信相信，请听我的这支歌：
看看秋天繁茂的青青草地，虽然绚丽繁盛，可是当冬天的魔女临近，没有多日累月兴盛的时机。
看看度过上半生的老人，自以为谋得高位暴利，再竭尽全力数数苦行，然而死神临近启程，没有机会长久住存。
当今浊世的伏藏师们，身心一直无有空闲，兢兢业业抉择伏藏法门，期望佛法长久住世，可是看看边陲邪教的来临。
与世俱生的老人我，虽然一再习于世间事，可修行的情况无需向他人讲，没有时机长久驻留，看看韶华已失的这番情形。
我诽谤你又有什么害处？它对你无所损害；我相信你又有何利？对你毫无利益。纵然别人百般恶语中伤，但对它断绝嗔恨之心；即便众人交口称赞，那也没有多大利益，不要贪恋沉迷取悦。
在清净虚空的见解中，无所改变安住修行，行为无取无舍，不加改造，如如不动而安住。
如果出现有缘的子徒，要宣讲能解脱的教言。到了垂暮之年，放弃寻求利养收揽信财，死神来迎候的时刻，要做到内心坦然。
妙慧老人我，不为他害，前往岩石处，你也从梦乡回到白昼广阔的天地。”
说完他就融入了岩石中。
在那一年十一月初一，我开始修一个月的降魔金刚伏藏法《忿怒金刚》，从十二月初五到十五之间修行《忿怒母法》。
——节选自《藏密佛教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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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师利勇猛智普贤慧行亦复然我今回向诸善根随彼一切常修学三世诸佛所称叹如是最胜诸大愿我今回向诸善根为得普贤殊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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